按照一到七年级以及战后的顺序重新编写。

想写一个由无数只小蝴蝶组成的不一样结局的故事。

除了HD外,其余cp的结局按照原著。

尽量不OOC。实在OOC了请谅解。写到第八章发现私设有,且自编剧情如山,特来补充。

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大长篇。

CP:Harry X Dra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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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姆斯伯里小镇刚刚被仲夏的第一场缠绵悱恻三天之久的酣畅大雨洗刷的闪亮。

 拱起小镇的连绵起伏的山丘葱葱翠翠,叶尖都悬着圆滚滚的水滴,蜂蜜嗡嗡的飞着,它们淡黄色的身体也仿佛被晒的更深了一些。带着香味的懒洋洋的暖风伴着鸬鹧咕噜咕噜的低沉的叫声从树丛屋顶掠过时,埃文河也就充满了醉人的玫瑰味道,谁让这里拥有生长着两千多种不同玫瑰品种的亚比屋花园呢。

况且传闻中一位魔药大师隐居在此。

传闻中这位大师曾经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院长和国际巫师魔药联合会主席。曾经在那场you know what的大战里担任重要角色而被授予梅林一等勋章和骑士勋章。

可是卸任后谁也没有再亲眼见过他。

《预言家日报》的围追堵截(“是的,我们翻遍了马姆斯伯里。整整三年!我的同事伯纳德是个阿尼玛格斯,差点被一只粗鲁的野猪撕碎!”),猫头鹰晕头转向地去而复返(“有几只有去无回,是的。”),就连魔法部部长也曾派傲罗甚至本人亲自登门拜访,都未找寻到他的踪迹,他就像是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凭空消失了。

直到五十年后的一天,一本署名为斯科皮·许珀里翁·波特的日记《Imperio》被邮寄到《预言家日报》,才揭开了这位圣芒戈魔法医院史上最年轻的院长的神秘一生。

日记记录了德拉科·马尔福与救世主哈利·波特(梅林!),在霍格沃茨相识,在战争中相互扶持,又在战后丢弃荣誉悄然隐居的事迹。

日记大篇幅回忆了二人幼年时的遭遇,霍格沃茨的求学时光,以及马尔福在大战中日夜熬制魔药的殚精竭虑、为维持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运转倾尽家财,以及他对“the boy lived”--前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哈利·波特的长久的暗中支持和深沉爱意。

斯科皮·波特这样写道:

“少年时期的德拉科极度傲慢,不近人情。他厌恶空话、宽容和谅解。直到他遇到了哈利。”

“德拉科和我都承认哈利在耐心和社交上甚至都比不上一颗舟形乌头。尽管他是个英雄。”

“德拉科认为友谊是两个愚蠢的巨怪追来追去,在他见识到罗恩·韦斯莱与赫敏·韦斯莱的勇敢之前。(“在我写下这段话时,罗恩叔叔因误食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最新产品而无法停止他的打嗝和放屁。”)

“哈利·波特深深地爱着德拉科·马尔福,从未改变。”

日记的最后附有救世主哈利·波特的亲笔书信(“这用巨怪的脚趾乱画而成的糟糕字体,的确是波特本人。”——据不愿透露姓名的前霍格沃茨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爆料。)

“我的最佳工作伙伴、相互扶持的伴侣、诚挚的爱人,他无情而尖刻。他像沉重雨点,他的真心曾被黑云蔽遮。幸而梅林庇佑,他的灵魂过于充实,使得他在迷失的路途中自我折返。他的灵魂如此慷慨,他不要感激也不要答谢。他的灵魂即使在创伤中也依然深沉,他愿意为了爱意而受死,他甘心跨越此桥。

万物都在他身上。

德拉科,我的生命长河中顽石垒垒,暗礁丛生。在你身边时,我却可以盲目服从,你是我合法的立法者,你让我精神舒适。你在我的颈窝里,我的胸膛上,手臂间,你让我头脑一忘皆空。


德拉科,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猝不及防的跌落你眼睛里的星海,便已魂魄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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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inter Guest 冬日访客



乌黑而厚重的云翳狰狞着面孔,挟裹着薄刃似的霜粒和诡异的狂笑似的劲风,不怀好意地向早已冰冻到无比坚硬的光秃秃的大地压近,带来了漫天大雪。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室内的光线昏黄而朦胧,一只蛾子昏头昏脑的撞在窗户上,被很快地冻住了。

过了一会,这仅有的一点光线也被黑暗吞噬了。

“Lumos.”靠窗的位置亮起了一星荧光飞到天花板上点亮了枝形吊灯。

那里有一排宽大的工作台,楸木材质,雕刻着复杂又古老的纹路。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整套炼制魔药的器皿工具和上百个高矮胖瘦的水晶瓶,有的是崭新的药材,有的盛满了颜色各异的药剂。一根看不出本质颜色的龙肋骨顺时针方向在三只大号红铜坩锅里自动搅拌着。

直到看到坩锅上方旋转起珍珠色泽的螺旋蒸汽,德拉科认命地从《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里探出半个脑袋,他有一头油亮的淡金色头发,比灯光都耀眼夺目。

书有半人高,用黑黢黢的鳄鱼皮制成,书皮皱巴巴的,发黄的书页从破损的书角里露了出来,一看就是被反复翻阅了无数遍,以至于它看上去和梅林一样古老。

德拉科抚着额头呼了口气,这个月第十二次挥了挥魔杖“清理一新”。整整五个月了,他一直在尝试着熬制一份真正的“吐真剂”——当然不是让服用者把家养小精灵的内裤颜色都倾吐而出的刑讯药水,而是能够抵御摄神取念的液态的大脑封闭术。

现在看来,一些古老的魔法被遗忘总是有理由的。

 一声噪音,就像挥动鞭子的爆裂声,然后是重重摔在地毯上以及书堆坍塌的混乱声音。

“唔--小主人,主人让皮吉请小主人到前厅,有客人拜访。”慌乱的闷声从书堆下面挣扎着传出来。

德拉科一挥魔杖,使用飘浮咒拯救了险些被压扁的家养小精灵。

“对不起,小主人。”皮吉作为一个任劳任怨的家养小精灵而言简直太过于肥胖——他身材肥短,肚子像倒扣在身体上的一只特大号坩锅,随着他惊魂未定的挣扎上下抖动,脚上穿着一双毛毛虫似的大头皮鞋。

“感谢小主人!”他瞪着充盈着泪水的明亮的大眼睛,“善良的小主人没有责备皮吉无礼的冒失。”

德拉科眉毛一挑,打断他,“绕着整座庄园跑十圈,皮吉。在那之前你不能吃到你的晚餐。”

皮吉哑了嗓子,随即发出一声响亮刺耳的抽泣。

他用力地往墙上撞着他的大脑袋,哭着:“坏皮吉!坏皮吉!主人只是让皮吉来请小主人,讨厌的皮吉却弄坏了小主人心爱的书籍!”

“停止,皮吉。”德拉科召唤来一面椭圆的镜子,懒洋洋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灰色明亮的眼睛以及线条精致的尖脸,对着皮吉做了一个假笑,“加十圈,现在。”



穿过卧室和书房,德拉科走下旋转着试图绊倒他的楼梯,看到两个身影坐在客厅,正低声交谈。他们面对面,坐在壁炉前装饰华丽的扶手椅上。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心不在焉地翘着腿。

一列玫瑰形蜡烛飘浮在墙边,把一堆银色相框映的闪闪烁烁。

德拉科的曾曾曾祖父塞普蒂默斯·马尔福从眼皮底下的缝隙里飞快的瞄了他一眼,又抱着一只羽毛软垫椅着画框夸张的打起呼噜。

“德拉科,甜心,到这里来。”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有一张昏黄的炉火也无法使之变色的苍白的尖脸,看到小小的德拉科姿态完美的行礼之后,他冰冷的灰蓝色眼睛里划过一丝满意,“向邓布利多先生问好,我的男孩。”

瘦高个子的男人转过身来,他的银白色的胡子垂在腰际,鼻子歪着,像是被狠狠揍了好几拳似的。他的脖子和背有点弯,上面套着深紫闪银光的长袍和一件猩红色的旅行斗篷,头戴一顶亮绿色的英格兰圆礼帽,这显得他像一株过瘦的装扮滑稽的圣诞树。

他温和的蓝眼睛从一副半月形的眼镜后面慈祥地看着德拉科。

“啊,小马尔福先生,晚上好。太好了,太好了,您长得很像您的外祖母,一样的令人着迷。我和德鲁埃拉小姐一起上魁地奇课,她简直像蜂鸟一样快,而在魔药课上又像个女王。是的,智慧博学的劳文克劳。时间啊。”他揩了揩眼角,笑容更加和蔼了。

“感谢您,先生。”德拉科抿了抿嘴唇,给了他一个得体的微笑。

“巴波,三份蜂蜜薄荷茶,拍拍木小圆饼。”卢修斯看了眼在德拉科身后穿着围裙恭敬站立的家养小精灵,不满地皱了皱眉,吩咐道。

“啊,有趣。”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巴波? 是的,Bubortuber(泡泡茎)的脓汁对难缠的面疱有特别的疗效。我假设小马尔福先生继承了您外祖母在魔药方面的全部智慧?”

德拉科挑了挑眉,”我的确对魔药很感兴趣,先生”,然后一个洪钟般的声音打断了他,“噢,梅林,水蛭汁对缩身药剂制作的影响——德鲁埃拉的发现的确了不起,”他架子十足的挥了挥手,“不过就系统的魔药知识来说,我认为德拉科会为他的其他更优秀的祖先骄傲。”

“塞普蒂默斯教授,好久不见,”邓布利多礼貌的欠了欠身,眼睛里闪现出亮晶晶的光芒。

“阿不思,N.E.W.T几乎获得T的优异成绩。令人印象深刻。”

邓布利多仍然面带微笑,“啊,是的,魔药学——我们对彼此都不怀好意,所以我们在很久以前就抛弃了对方,我也可以轻松地躺在其他知识的嬉戏之处。”

“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塞普蒂默斯·马尔福抬起手,就像要指挥一场音乐会,“不过,我不会同意我那空有容貌的曾孙成为一个无知的掘墓人,除非他除了美容魔咒一无所爱。”

卢修斯涨红了脸,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发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他回来了,并且在重新纠集他的人马,”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一眼卢修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不幸在今天早晨遇难。”

卢修斯僵住了,他呆呆地盯着邓布利多,似乎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

德拉科懒洋洋的靠在沙发椅上,一只手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另一只手玩弄着一只透明的双耳杯通红的鼻头。听到邓布利多的话,他不由地挺直身子,面露惧色。

邓布利多的眼睛闪闪发光,“——与马尔福先生一样,曾经身中夺魂咒而被迫追随伏地魔。”卢修斯和德拉科齐齐打了个哆嗦——“所以我不得不认为,马尔福先生也同样需要提高警惕。”

他喝了一口蜂蜜薄荷茶,胡子颤了颤,“唔—难得的美味,”邓布利多在塞普蒂默斯·马尔福震惊的目光里继续说道,“教授,如您所知,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个时期,也许是最佳庇护所。我可以向您保证,凤凰社同时也会提供给小马尔福先生最严密的保护,直到事情结束。”

塞普蒂默斯·马尔福看了德拉科一会儿,最后,他沉默地闭上眼睛,坐回到天鹅绒座椅上,不动了。

“德拉科,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他友好地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睛,语调轻快地说,“啊,也许你注意到了,我是一个记忆力不太好的老人家——我们运气不坏,哈利·波特将会与你同一年入学,我认为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对吗?德拉科。那么,开学见。”

那只透明的双耳杯终于趁着德拉科不防备,从他的手里用力的跳出来,一扭一扭的跑到插着天竺葵的花瓶后面,逃走了。

邓布利多走进院子,戴上旅行斗篷的尖帽子,对他们挥了挥手,原地转了个身,啪地一声不见了。

一只地精从栅栏的另外一边探头探脑的跑过来,手里揪着一只冻僵的肥墩墩的兔子,它飞快的钻进了洞里,破烂的帽子落在了雪地上。

雪急匆匆的下着,很快就将邓布利多的脚印掩埋了。

墙上的画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卢修斯,这是你今晚第二十七次叹气了。”

纳西莎·马尔福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金色的长发,神情显得很恼怒。

“西茜,亲爱的。”卢修斯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跌回到枕头上,他神思恍惚地盯着纳西莎浅银色天鹅绒睡衣上亮闪闪的钻扣,“他回来了…”他压低了声音,“要是…他得知了我的背叛…”

“卢修斯!你中了夺魂咒,记得吗?”纳西莎严厉地瞪着卢修斯,紧紧地死盯着他的嘴,以防它再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她苍白纤细的手指做了一个强硬的手势,好像这废了她很大的劲儿似的,以至于她的脸都涨红了,“马尔福从不只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德拉科——”也许是提到了心爱的儿子,她的嗓子轻柔了下来,带着腻人的甜蜜,“为了德拉科,我可以做到一切。”

卢修斯淡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这或许是因为他脸上夹杂着的怨恨和恐惧所致,就在上床前,纳西莎亲眼看见他给自己施了不止三个的保养头发的美容咒。

“而且——”她补充道,“你也不想德拉科离我们那么远——德姆斯特朗,那里都是些粗鲁无礼的大块头,在这群熊堆里,德拉科简直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兔子——”

“记得我们的猜测吗,卢修斯。哈利·波特能打败黑魔王———”

卢修斯神情严肃地说,“表示波特可能天生是一个比他更强大的黑巫师。”

“是的,跟随强者。而且,卢修斯,无论你是否承认,邓布利多的确是当世最伟大的巫师,即使是之一——”



德拉科不情愿地从那本《现代巫师时录》里抬起头,眼睛因长时间的阅读而不自觉地眨巴眨巴。

这令人作呕的恭维——

看看吧,他们在书里把波特描绘成了一个长着三只脑袋的强壮无比的巨怪。


他的哭声令黑魔王闻风丧胆——

就好像他是用扯着嗓子的鬼哭狼嚎击败了世界上法力最强大的黑巫师似的,并且让他魂飞魄散,一根手指都没留下。

不过——

哈利·波特会是怎样的人?

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他的眼睛… 

德拉科全身陷在软绵绵的云一样的绒被里,嘟嘟囔囔地睡着了。



哈利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阳光正透过低矮玻璃窗在他格子纹的被单上投射出斑斓的图形。他揉了揉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每样东西都笼罩在模糊的光线里——

如果狭小的碗柜也算房间,达力不要的废旧物品也算东西的话。

昨晚他做了个梦,他梦见了一座无比美丽的山谷,常年流淌着清澈的山泉和珍珠似的白雾。矮矮胖胖的绿色灌木丛夹成无数条石子路小街,尽头处是一座鼓包似的小山丘,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小镇的景色——掩映在树丛间、蔷薇里的娇小可爱的小茅房和石屋,古旧式的老磨坊,长满青苔的木头水车巨轮,仍随着流水不停运转。钟声响起时,会有黄莺和鸽子在绿树间出没。

他落在一个盈满了栀子花香的怀抱,脸颊蹭到了柔软的脖颈。

“求你——”他感觉凌乱的头发落在他的额间,痒痒的,这让他嘟囔着皱起鼻子,有人把他按在胸脯上,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栗,“求你——”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这让他非常难过,以至于当他套上过于肥大的属于达力的开了线的旧套头毛衣和松松垮垮的破裤子走到厨房,弗农姨父咆哮着让他梳一梳他那比杂草还可怕的乱糟糟的黑头发时,他也没有顶嘴。

直到佩妮姨妈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一样发出尖叫——

一股难闻的糊味钻进哈利的鼻子里。

然后理所当然地——他失去了他的早餐,以及整整一个星期走出碗柜的机会。

他蜷缩在那张也许比弗农姨父的爷爷还年迈以至于哈利动一动脚趾都嘎吱嘎吱响的床上,用力攥着枕头的一角。

那天晚上他直挺挺的躺着,又一次听到了那声尖叫,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情感使哈利的喉咙收缩,紧紧抓住了他。

哈利强压住从嘴巴里发出的哭声,他不愿意让德思礼一家看到他可怜兮兮抽泣的眼泪和鼻涕,那样的话佩妮姨妈那瘦长的马脸会拉得更长,而且达力会发出像真正的猪那样的快活的嗷嗷的叫声。

不过也不是完全都是坏的,哈利翻了个身,这使得床发出了巨大的嘎吱声——冬天最冷的时候终于过去了。

夏天很快就来了,哈利不得不整天在外面游荡,以躲避达力一伙人的殴打,虽然在达力生日那天被他放出来的一条巴西巨蟒吓得屁滚尿流,但学期刚结束,达力就恢复了原样,好像他那颗巨大的脑袋真的记不住任何事情似的——事实上,哈利也是这样认为的。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哈利收到了石墙中学的校服—佩妮姨妈用达力的旧衣服染的——它们又湿又臭,以至于哈利怀疑她用的是达力的洗脚水。

这是一所专收哈利这种社会败类的中学,弗农姨夫愉快地通知他。

他大喊大叫,鼻子被酒熏的通红——他的达达小宝贝开学就要去斯梅廷中学了,那是真正的正经人的学校。“小子!你要知道感恩!要不是我们好心的收留你!你现在就和疯汤姆一样!小子!”

疯汤姆是住在小惠金区木兰花路那座废旧游乐场的臭气冲天长相奇丑无比的流浪汉。

事实上,哈利认为疯汤姆比达力要英俊的多,虽然在佩妮姨妈眼里她的达达小天使是难得的美男子。

哈利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情,他觉得又烦躁又苦涩,就像是有人在他心里倒了一桶柠檬汁,“是的,弗农姨夫。”

弗农姨夫得意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像是破风箱用力地一响。

直到他从哈利手中夺过那封翡翠绿墨水写的信,他的脸变绿了,然后变成死气沉沉的灰白。

接着他像得了重感冒的牛一样粗重地喘起来。

“怪物!怪物!佩妮!”

然后哈利和达力一起被赶走了,在达力扭动着他的肥屁股不肯走时,它们挨了重重的一脚,他发誓,当达力的嚎叫声从他的猪鼻子里发出来时,他是真的想忍住大笑的。

这一切太美好了,以至于他和德思礼一家被疯狂投递的信追着躲进暴风雨中的海上一座礁石上的破烂小屋时,哈利的笑容都没有减退。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完美的恶作剧了。

———接下来,他来到了恶作剧最精彩的部分——海格、霍格沃茨和达力的猪尾巴。

天知道那条猪尾巴与达力是多么的相配,好像它天生就该长在那。

不过,霍格沃茨?那是哪儿?

还有,巫师?那是什么?是像电视上变魔术的魔术师那样吗?

当海格用伞头在破釜酒吧的墙砖上轻轻敲了三下之后——

看着热闹非凡的数不清的店铺和熙熙攘攘的穿着各式长袍的人群,哈利终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并且哇——大声惊呼了起来。



德拉科在纳西莎带着微笑轻盈的走上来,并像往常一样,在他的脑袋上印下一个早安吻时醒了过来。

他们轻轻拥抱然后纳西莎替他穿上衣服和鞋子,她柔软的长发落在手臂上和胸前。在纳西莎将他温柔地抱进怀里并走向走廊时,德拉科挣扎着站起来,他苍白的脸蛋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大声嚷嚷着,“妈妈!我都要上学了!”

“唔,我的小德拉科长成男子汉了,那么,早餐的草莓奶油蛋糕换成燕麦面包和黑咖啡怎么样?大人可不喜欢糖浆过多的甜点。”

德拉科大喊一声,“妈妈!——”非常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别撅着嘴生气了,德拉科,让爸爸去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给你买奶油榛子冰淇淋怎么样?”马尔福一家走进对角巷时,纳西莎还在安抚怒气冲冲的德拉科的脑袋,而卢修斯则皱着眉,似乎对拥挤的人群十分不满,他尽量温文尔雅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爸爸去丽痕书店帮你买书。”

德拉科看着父亲面色铁青却依然固执地保持着风度翩翩仪态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他抬起眼睛,诚恳地请求纳西莎,“妈妈,我想自己去买长袍,你可以帮我找一找魔杖店吗?求您。”



哈利独自踏进摩金夫人的长袍店时,被自己松垮肥大的裤腿绊得险些摔了一跤。

“噢,亲爱的,你没事吧?”一个矮胖但笑容可掬的紫袍女巫连忙扶住了他,哈利感觉自己的脸红得发烫,像烧开的水壶那样冒着呼呼的热气。

“谢谢,夫人。”哈利说,同时他在心底呻吟了一声——该死的,他的旧运动鞋的鞋底彻底裂开了。

“来,亲爱的,站到这来,对,好极了,让我们试一下你的制服,”女巫帮助哈利站到一张木头脚凳上,取来一件长袍给他套上,“唔,亲爱的,你可真够瘦的。”

哈利苦笑了一声。

“是要买霍格沃茨的长袍吗,甜心,”门口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另一个绿头发的女巫举着别针和卷尺迎了上去。

“是的。”慢吞吞的长腔在哈利身后响起,让哈利想起电视里穿着硬领花衬衣装模作样的老派贵族,他们通常鼻孔朝天,爱好是翻眼睛给别人瞧,令人讨厌。

哈利想扭头看他一眼,却被正在自动丈量他的耳围的魔法卷尺狠狠打了一下脑袋。

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一个身体瘦削的男孩磨磨蹭蹭地站到了他旁边的脚凳上。

似乎是被哈利邋里邋遢的装扮吓到了,他转过脸来,惊讶地张了张嘴。

那是一颗十分迷人的脑袋,浅金色的头发柔顺极了,略显苍白的脸上长了个尖尖的下巴和俏皮的翘鼻,那双介于蓝与灰之间的眼睛显得天真纯洁,长长的睫毛密密地延伸到微微翘起的眼角上。

他的皮肤十分娇嫩,看得见蓝色的血管。

哈利感觉有一簇小小的火花在他的胸膛里突然地爆炸。

“哦,梅林,”男孩嘟囔着转过头去,好像不愿意再看哈利一眼。

“你…你好?”哈利说,他被自己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我是说,你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吗?”

男孩嗯了一声,哈利感觉那更像是一声哼。

他长得真像个天使——

佩妮姨妈带哈利去过教堂——有那么一次,在他一夜之间由光头恢复到乱七八糟的满头黑发之后,她希望神父能够洗掉哈利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邪恶——教堂高高的五彩斑斓的玻璃上,雕画着数不清的天使的形象,奶油色的皮肤,金色的闪亮的头发,和美丽的脸庞。

“喂!小心你的针!”金发天使尖叫一声,抱着胳膊瞪向女巫,苍白的尖脸涨得通红,“爸爸——!这衣服我不要了!”

哈利朝门口扫了一眼,一个高瘦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长长的金发束在脑后,冷漠的灰蓝色眼睛冷冷地扫了眼鞠躬致歉的女巫,转身将男孩抱进怀里,他十分轻柔地拍了拍男孩的脑袋,然后用一种略微不耐烦的不赞同的声音说,“儿子,也许我们可以接着去看魔杖了,妈妈在那边等你。”

“可是,爸爸!——”男孩顶嘴说,“她那愚蠢的针扎到了我的胳膊!”

哈利胸中揣着的轻飘飘的气球啪地破了——他几乎立刻想到了达力,尽管这个漂亮的男孩和达力那头粉红猪长的没有一丁点儿像。

男人语气更冷地说,“我不认为一根针足以让你像个大惊小怪的女孩一样尖叫,儿子,想想吧,如果是哈利·波特…”

男孩像被一棍子打中了,他的脸涨得更红,又羞又恼。

哈利的心提了起来,如果是哈利?

可惜男孩没给哈利获得答案的机会,他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昂着头站回到凳子上,沉着脸任由自动操作的卷尺和别针丈量他的身材。

直到他跳下凳子,冲出摩金夫人的店门,也一声没吭。



“那么,就剩下你的魔杖了,”海格举着必备用品清单的羊皮纸,“是的,魔杖,奥利凡德是最好的,毫无疑问。来吧,哈利,让我们看看属于你的魔杖。”

哈利咧着嘴笑了起来,属于哈利的,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属于哈利的。

“谢谢你,海格。”他绿色的眼睛亮闪闪的,这让海格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抽噎,泪珠顺着他乱蓬蓬的胡须淌下来,然后他掏出一件床单那么大的手帕擦了擦鼻子,“哈利——”

哈利不得不踮起脚,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肘,看到巨大的泪珠又要从他的眼角滚落,“噢——贴心的哈利——”

他连忙说,“我的魔杖,记得吗,我们还需要买魔杖。”

“当然了,”海格用力擤了擤鼻涕,“走吧,我们走——”

奥利凡德魔杖店又小又破,哈利有些怀疑它是否真的如海格所说是最好的魔杖制造商,在看到脏兮兮的橱窗里陈设的一根光秃秃又毫不起眼的魔杖样品时,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海格,我们——”

海格嘟嘟囔囔的抽搭着,已经推着他走进了店里。

店内的空间更小,没有窗,无数狭长的匣子堆在四周,一直堆到天花板,这使得店里的光线更加暗淡,也使得屋内已有的三人的头发更加明亮显眼。


“下午好,孩子,请稍等。”一个眼睛大得像金鱼似的老头从货架间探出头来,它们像是颜色浑浊的电灯泡。

“来,我们先坐。”海格拉着哈利在长椅上重重地坐下,哈利险些被他挤进墙缝里去。

“请,小马尔福先生。”奥利凡德抽出一个匣子,递给一个男孩。是他——摩金夫人店里哈利遇到的那个男孩。

小马尔福接过魔杖,刚挥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唯一的一盏枝形灯啪地炸了。


他的妈妈——一个身材苗条的金发女巫,下巴扬的更高了,好像很为她的儿子骄傲似的。

“好了,试试这根,槭木,火龙的心脏神经,七英寸长,弹性很强,适合变形——不不,那么,小马尔福先生,来吧,试试这根,山毛榉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很柔韧。”魔杖刚刚碰到小马尔福的指尖,奥利凡德先生就夺走了。

在小马尔福脸上渐渐浮出不耐烦时,他送上了另外一根,“好极了,这根,山楂木和独角兽毛,刚好十英寸,弹性尚可。”

小马尔福用力一挥——

一片晶莹的银光从魔杖顶端喷出,像一颗颗飞舞的银色星星似的,在他的周身洋洋洒洒。

哈利睁大了眼睛。

“哎呀,太好了,”奥利凡德先生大声喊起来,“独角兽,多么美丽纯洁的生灵——”

小马尔福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十分不满意这种说法,他嘟囔着,“不,我想要龙的神经....”

“魔杖选择巫师,小马尔福先生。”奥利凡德先生和蔼地看着他,“山楂木拥有治愈的功效,很适合治愈魔法,但他们也很擅长诅咒,所以,山楂木魔杖是一种奇特的、自相矛盾的魔杖,很难掌控,所以我只会将他们给予显而易见的有天赋的巫师,否则后果可能会很危险。至于独角兽毛,它们是所有魔杖中最为忠诚的,独角兽天生的纯洁和治愈能力,可以使得巫师在魔药熬制上大施拳脚——”

哈利看到小马尔福的眼睛瞬间变亮了,他甚至露出了一个真心的拥有两颗尖尖虎牙的笑容,“噢,他的确很适合我。”

的确适合你头发的颜色——哈利想。

“看看,这是谁——”马尔福家走到门口时,大马尔福先生发现了海格,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一样。他一只手搭在小马尔福的肩上,脸上挂着讥笑,“霍格沃茨忠实的仆人——来缅怀你被开除时那折断的魔杖吗——”

“卢修斯。”马尔福夫人把手伸到他的胳膊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该理他,走,我们出去。”

小马尔福兴奋地挥着他的新魔杖,没向这里看一眼。

哈利发誓,马尔福夫人是在深深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后,才出手制止了大马尔福。

“他们是——”哈利问。

海格喘着粗气,气得浑身发抖,“马尔福,邪恶的马尔福,神秘人忠实的走狗,他们身上的血都是坏的,全部。哈利,看起来小马尔福会成为你的同学,离他远一点,准不是坏事——”

“噢,波特先生,来吧,让我们来看看你的魔杖——”奥利凡德先生响亮地打断海格,同时从桌子上举起一条长形卷尺。



当哈利站在深红色喷着蒸汽的霍格沃茨列车里时,他的耳边充满了猫头鹰咕咕的鸣叫和人群叽叽喳喳的高声说笑,当一只花色的粗尾圆脸猫从他脚边飞快跑过时,汽笛声响亮地鸣响,不一会儿,火车启动了。

哈利在车尾的空包厢重重的坐了下来,他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胸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终于离开了德思礼家的小小的碗柜,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请问——”一个红头发、满脸雀斑,鼻头红红的男孩探进来脑袋,“我可以在这里坐吗?”

“当然!”哈利扬起一个大大的和善的笑容,当红头发男孩友好地开始与他聊天后,他感觉好极了。

“所以说,哈利,你认为自己会分到哪个学院?”罗恩·韦斯莱用力地大口咬着一根吹宝超级泡泡糖,这使得他的脸变得几乎和头发一样红。

“我不知道——我是说,我觉得都好,霍格沃茨就是最好的,不是吗?”反正哪儿都比石墙中学好,至少他不用穿那一身像耗子皮一样的校服。

罗恩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想想看,如果我被分去了斯莱特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一样,大大地打了个哆嗦,“要知道,我全家都是格兰芬多——”

哈利笑起来,“我的爸爸妈妈也是格兰芬多——”

“我知道。我是说,我在书上看到过。”罗恩说着,脸上的沮丧少了一些,他连忙又说,“你一定会去格兰芬多的,我保证!毕竟,你打败了神秘人。”

“所以,伏——我是说,神秘人,他是个斯莱特林?”

“是的,大家都说,没有一个变坏的巫师不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


当他们换好校服长袍后,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了——这是今天的第三次,前两次分别是一个哭泣的胖男孩纳威·隆巴顿和头发乱蓬蓬的女巫赫敏·格兰杰。

罗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马—马—马尔福!”

“不需要喊我妈妈,韦斯莱。”哈利在对角巷遇见的金发男孩抱着胳膊靠在门上,他冷冷地一挑眉,把罗恩气得脸颊通红,这让他的雀斑更明显了。

马尔福浅灰色的眼睛转向了哈利,“哈利·波特,就是你了,是吗?”

他说话的时候拖着长腔,看起来是在模仿他的父亲——那位冷酷傲慢的大马尔福,可是他的声音还带着奶气,这使得它们十分不伦不类,而且可笑。


“是的。”

“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初次见面。”他伸出手,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

他没有认出自己,哈利一瞬间涌起复杂的感情,不知是庆幸还是难过。

不过,这让哈利突然想起了在奥利凡德魔杖店,德拉科挥舞魔杖时的那片星光,皎洁、美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的手已经握在一起太久了。

罗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脱眶而出。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泛出淡淡红晕,神色有些羞恼。

“那么,学校见。”

他几乎是逃出了包厢,罗恩像被冻住了一样,他眼睛盯着哈利,显得非常惊讶,“哈利,你怎么,哦,你当然不会知道,马尔福可是神秘人最坚定的支持者!”

哈利心里猛地一颤。



他们下了霍格沃茨特快,坐船经过黑湖,穿过鹅卵石路和草地,站在被飘荡在半空中的成千上万只蜡烛照亮的礼堂时,罗恩紧张地低声对哈利说,“哈利,弗雷德说分院仪式要与巨怪搏斗,而乔治说我们需要在城堡上空飞一圈——可是,我几乎不会什么咒语!”

哈利的胃被攥紧了,他感觉自己的腮僵住并且要透不过气来了,“几乎—而我不会哪怕任何一个咒语…”

罗恩同情地看着他。

不幸的是,时间并没有因为几百个胆战心惊的新生的祈祷而停止,甚至好像仅仅过了几秒,哈利就看到一个瘦高个子的女巫拿着三脚凳和一顶破旧的尖帽子走上前来,她的发髻紧绷绷的,仿佛要拉住所有的肌肉让她保持着严肃的面孔。

那只帽子开始唱歌的时候,哈利对上了教师席最中央那位老人的目光,阿不思·邓布利多——哈利在火车上吃巧克力蛙时收集到了七张他的卡片——他湛蓝的眼睛里带着亲切,哈利几乎立刻就不紧张了。

“现在,开始分院。”瘦高个子女巫举着一张羊皮纸,她说,“我叫到谁的名字,就请走上前来,坐在凳子上并把分院帽戴在头上。”

哈利松了一口气,罗恩气呼呼地发誓一定要杀了弗雷德和乔治。

新生们鸦雀无声,一个又一个地上前分院。

叫到德拉科的名字时,哈利紧握双手,伸着头去看——这幅滑稽的样子赢得了德拉科一个淡淡的笑容。在他向哈利看过来时,哈利咧嘴报以一笑,并努力抚平他的头发。

“斯莱特林!”分院帽几乎是立刻尖叫道。

哈利看到德拉科大大松了口气的模样,感觉特别不舒服。

而他并没有时间多想——

“哈利·波特!”

餐厅突然寂静了几秒,然后喷涌出一阵更大的嗡嗡低语声。

“加油!哈利!”罗恩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鼓励道。

哈利手脚发软地坐到凳子上,手指紧紧地扣在凳面的边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听到分院帽终于发出一声高喊:“格兰芬多!——”

他顺着欢呼声和掌声爆发的方向坐到了学院长桌前,看到邓布利多向他举起高脚杯示意,哈利不由露出一个大大的傻笑,而海格又掏出他巨大而可怕的手帕开始嚎啕大哭。

坐在他右边的一个瘦高个子男生向他伸出手,“你好,哈利。我是珀西,珀西·韦斯莱,格兰芬多的级长。”他胸前挂着的标有P的徽章和他的红头发一样耀眼,一看就是精心擦拭了很多遍。

“噢—哈利,一年级—”突然有两个红脑袋挤到他们中间。

“来,告诉我们,你如何看待珀西那可爱的、崭新的、闪闪发亮的徽章?”

“说了整整一个夏天、梦游的时候都要擦拭的学生领袖徽章?”

“走开—!你们两个。”珀西的脸涨的比他的头发还要鲜红。

“弗雷德—”

“乔治—”

“随时为您效劳—”

吃完哈利难以想象的丰盛的晚餐、唱完校歌后,哈利和罗恩以及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跟在珀西身后,向格兰芬多的塔楼走去。

“噢,天哪,她也在格兰芬多。”罗恩凑近哈利,小声地咕哝,然后用吃了一颗大蒜味的比比多味豆的糟糕眼神看了眼一边打量着礼堂一边快速翻书的赫敏·格兰杰。

哈利没有吭声。

罗恩重复了一遍,并且撞了撞他的胳膊。

哈利被格兰芬多的人群推着向楼上走,他的目光穿过仍然站在礼堂里踮着脚尖想看清他长相的各个学院的学生,落在德拉科的脸上。

浅金色的发丝从德拉科苍白的尖脸上晃过,他的漂亮的灰眼睛挂着冷冷的讥讽,接触到哈利的目光后,他慢慢地露出一个轻蔑的假笑,“波特。”

然后,他转身汇入纷纷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新生队伍,不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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